在南宋时期,临安城外三十里远的张家庄里大连股票配资,有个被称作张屠夫的男人,他做屠宰生意已经二十多年了。张屠夫身形庞大,力气惊人,一双粗糙的大手能轻松提起两百斤重的猪肉。他的肉铺从黎明到日落,总是排满了顾客,附近的百姓们都青睐他杀的肉,称其肉质鲜美,切割得又整齐。张屠夫用一刀解决猪,手法干净利落,几乎不留余地,甚至不容得猪哼一声就气绝了。
“张师傅,您的手艺真是无人能比!”有些顾客常夸赞道。
他听了也只是笑笑,抹了抹油腻的围裙,“熟能生巧罢了,这畜生生来就是给人吃的,早死早超生。”他从不相信什么因果报应之说,庙里和尚的话他总是嗤之以鼻,“若真有报应,我杀了这么多年猪,怎还活得这么好?”
那年腊月,临近春节,肉铺生意异常火爆。忙到最后,张屠夫准备收摊时,忽然见到一个疯疯癫癫的和尚,满身破衣,挥着破蒲扇,步伐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肉铺门前。
这和尚看上去邋里邋遢,脚踩破草鞋,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正是鼎鼎有名的济公。
“阿弥陀佛,施主生意兴隆啊!”济公醉眼朦胧,盯着猪肉,笑着说道。
“和尚,你要买肉?”张屠夫皱眉问道,“出家人不是吃素的吗?”
展开剩余79%济公哈哈大笑,“酒肉穿肠过,佛祖心中坐。我今天馋了,想吃点肉。”
“去去去,我这肉是卖给正经人的,不施舍。”张屠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。
济公却并不恼怒,反而凑近,指着他案上的杀猪刀,问道:“施主用这刀杀了多少生灵?”
“关你屁事!”张屠夫一把抓起刀,“再不走,小心我把你也宰了!”
济公摇了摇蒲扇,笑眯眯地说:“施主杀气太重,六道轮回,报应不爽。今日你杀了它,来世它必宰你。冤冤相报,何时了?”
张屠夫听得火起,举刀作势要砍,“疯和尚,再胡说八道,老子让你立刻轮回!”
济公不慌不忙地退后几步,摸出一粒发霉的花生米,随手一丢,正好落在张屠夫的手腕上。张屠夫的手臂瞬间麻木,手中的杀猪刀啪的一声掉落在地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济公合十念道,“施主今夜必有一梦,望你好好体会。若回心转意,明日此时,我会在东城的土地庙等你。”说完,他摇着蒲扇悠然离去,嘴里唱着:“世人痴迷不知休,杀生害命几时休,一朝轮回亲历过,方知众生皆同愁……”
张屠夫愣在原地,久久没回神,终于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,“晦气!”他弯腰捡起刀,磨刀石上摩擦了几下,心里却突然有些发毛。
当晚,张屠夫喝了半斤酒,醉意沉沉地倒头就睡。梦中,他变成了一头大肥猪,被关在狭小的猪圈里,四周臭气熏天,脚下泥浆深沉。几只苍蝇在他身边嗡嗡乱飞。张屠夫想站起,却发现四肢变成了猪蹄,怎么也站不起来。
“这猪够肥,明天就宰了过年。”熟悉的声音响起。张屠夫抬头一看,竟然是肉铺的伙计小王,而站在小王身边的——赫然是他自己!梦中的“张屠夫”正拿着闪亮的杀猪刀,露出他那熟悉的狞笑。
他想喊,结果却发出了猪的哼哼声,恐惧弥漫在他全身。他拼命想躲,但圈子太小,哪儿也逃不掉。第二天一早,梦中的“张屠夫”带着小王来了。他被倒吊起来,听到“自己”举着刀走近,眼里毫无怜悯。
“不要!我是人!我是张……”他喊不出完整的话语,脑袋只会发出凄厉的叫声。刀光一闪,剧痛袭来,鲜血直流,世界瞬间变得血红一片……
张屠夫猛地醒来,浑身冷汗。摸摸脖子,确认自己还是人形,才松了口气,“只是个噩梦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想翻个身继续睡,却突然感觉天旋地转,没过多久再次堕入梦境。
这次,他变成了一头老黄牛,辛苦地耕作着田地。他的肩膀被犁具磨出了血痂,每走一步都疼得钻心。主人嫌他慢,用鞭子狠抽他,直到他筋疲力尽,拉不动犁了。主人说:“这老牛不行了,明天就卖给张屠夫。”
张屠夫眼前一黑,猛地睁大眼睛。第二天,果然他被牵到了肉铺前。梦中的“张屠夫”拍了拍他的背,笑道:“这牛肉不行,得便宜点。”
第二天,他就被拴在后院,看着梦中的“自己”磨刀霍霍。
此时他心如死灰,浑身颤抖,泪如雨下。第二天清晨,他被铁锤砸中额头,剧痛传来,随之而来的是那冰冷的刀锋割开喉咙的感觉……
“啊!”张屠夫再次惊醒,心脏剧烈跳动,窗外天色依旧黑暗,他再也不敢合眼。无奈中,他点起油灯,坐在床边发呆。又不知何时,疲惫的他再次沉沉入睡。
第三个梦里,他成了一只雪白的绵羊。身边是几只小羊羔,亲昵地蹭着他。忽然,圈门一开,一个满脸横肉的屠夫走了进来,抓住了他的角。“这只肥,就它了!”屠夫笑着说道。张屠夫看着这个熟悉的面孔,那是二十年前的自己。
他被拖了出来,四蹄被捆住,倒挂在架子上。年轻的“张屠夫”拿起尖刀,熟练地在他的脖子上划过。
“别怕,很快就好。”梦中的“张屠夫”低声说着,刀锋在他喉咙处划过……
张屠夫痛得无法忍受,终于醒来。天已经大亮,他躺在床上,浑身发抖。三个梦境中,死亡的体验如此真实,那些猪、牛、羊的恐惧、痛苦与不甘,仿佛都淹没了他。
“原来…这就是它们的感受……”他低声自语,突然想起济公的话:“六道轮回,报应不爽……”
张屠夫猛地坐起来,冲出门外,飞快地跑向东城土地庙,果然看见济公倚在古槐树下打盹。
“大师!”张屠夫跪下,额头抵地,“弟子知错了!求大师指点迷津!”
济公微微睁眼,看了看他说:“哦,这不是张施主吗?怎么,梦见什么了?”
张屠夫泪流满面,将自己做屠夫以来的罪行,和三个梦的经历一一道来。最后,他已泣不成声,“弟子罪孽深重,杀生太多,现在才知畜生临终时的痛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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